西寧,青海的省會,中國西北交通要道、軍事重鎮;一個在許多囊謙人心中如同海市蜃樓般繁華的城市。戴著回族小帽,包著頭巾的伊斯蘭信徒們混淆著外地人的視聽,要不是清真飯館裡的小伙子點菜時操著流利的漢語,相信沒有人會在這裡說他感受到濃濃的中國味。
在腦中要把伊斯蘭和中國做個完美的融合,然後成為一種習以為常的連帶直覺反應仿似菩提子之於聖母瑪利亞般牽強附會,或許是社會化過程中腦子逐漸僵化的現象,這兩個詞彷彿註定著永遠會是個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因此走入的行者總是用異國風情來形容這個海藏咽喉。但西寧所存在的,並不只是帶著小帽的伊斯蘭。
一滴臍帶血 一株旃檀樹
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1357年的藏曆火雞年,藏傳佛教格魯派大師宗喀巴也誕生在現今為西寧湟中縣的宗喀地區,本名洛桑扎巴的宗喀巴在受到尊崇與景仰後,避免直呼名諱的不禮貌,因此被尊稱為宗喀巴,也就是宗喀人的意思。
如同耶穌降生時夜空中出現的伯利恆之星,洛桑扎巴也有著不平凡的誕生故事。據說小洛桑扎巴在出生剪臍帶時,臍帶血滴到了地上,血滴落之處長出了一株白旃檀樹,而每片樹葉上都有獅子吼如來的像,因此藏人說此處有十萬尊佛。十萬在早期藏人數字概念還不是非常精確之時,指的是一個多數。但從未有人質疑這個多數,而是遵循著這個多數磕完十萬個長頭。
用身體丈量著幸福的民族
宗喀巴在西藏研修期間,母親因對孩兒的思念而依照兒子的囑託建了蓮聚寶塔,將近兩百年後的明嘉靖年間,才開始建寺。寺前有八座白塔,是為了紀念釋迦牟尼一生的八大功德。殿堂、佛塔、僧舍錯落分布在蓮花山坳中,身穿藏袍、手持念珠的,打扮時尚、帶著相機的,都各自帶著自己的目的在此交錯,千里迢迢來自其他藏區的信眾們只為繞塔、轉經、做大禮拜,塵世間的其他凡人對於頂出血的前額和被磨破的掌套存在著永遠參不透困惑與佩服。
永開不謝酥油花
塔爾寺一絕的酥油藝術得到聲聲讚嘆的背後是藝僧們一雙雙凍傷的手,每年正月十五所供奉的酥油花在入冬便要開始製作,為了避免油彩融化,僧人們除了要在寒冷的房間製作外,還需將手不斷放入冰水中降溫再進行製作。酥油,那是濃郁而幸福的味道,而與冬日的相遇卻殘忍了藝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