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國?不是我愛說,出國找自己是什麼意思?那不過是為了騙讚、是一種另類的秀曬炫罷了…自稱旅行者(Traveler)的傢伙們啊,只不過想靠出國刷存在感,兩個字形容你們這類人『矯情』。」恩,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他雖點頭表示同意,但任由誰都看得到他臉上淡淡的笑意;那可是西班牙阿!這國家擁有許多美好的代名詞:陽光、紅酒、番茄、鬥牛、生火腿、塔帕斯、佛朗明哥、西班牙調酒還有海明威;這怎能叫人不期待呢?那般諷刺的言語一點都無法影響旅行的好心情 。
西班牙.馬德里 Madrid
他下了班、回到狹小不堪的租屋處,在貓咪飼料碗裡倒滿了飼料,並將鑰匙投入隔壁鄰居家的郵箱裡,然後傳了一封簡訊『這幾天小綠(みどり)就拜託你照顧了』抵達格域機場前10分鐘收到鄰居荷妮太太的回覆『沒問題!記得再跟我說說旅行的故事 Bon Voyage!』
隔壁鄰居荷妮太太是一名喜歡貓咪的法國老婦人,她曾養了一隻老貓Médoc,兩年的夏天那隻老貓突然從窗台跳了出去,鑽進小茴香叢裡不見蹤影,那天下午我跟荷妮太太找遍了附近的公園、巷子與社區,但都沒有看見Médoc的蹤影。
之後,雖然荷妮太太不再養貓了,但卻很樂意看照顧小綠,她總說:『小綠的眼睛跟Médoc一個樣,裡頭刻印著任性、獨立與野性,但也充斥著煩惱,好像總是在思考著…比相對論更困難的問題。』 恩,可能真是這樣吧!只是小綠大多數時間都蜷曲在沙發底下,他從來都沒有研究過貓眼中是否含有微積分或矩陣問題。
『你平安到西班牙了嗎?小綠剛剛吃完飼料,現在正在發懶睡覺哪!』抵達西班牙馬德里的當晚,荷妮太太依照慣例發了小綠的照片給他報平安『另外,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去市場找一種叫Anisette的酒?不知道為什麼,國內就是找不到這種酒。』
雖然是如此突如發來的一則代購訊息,但為了謝謝荷妮太太照料小綠,他也只好答應了,只是Anisette是怎樣的一瓶酒呢? 代購的事情等明天再說吧!摸了摸肚子,佛朗明哥表演前還有1小時左右的時間,他走進一旁的小酒館、叫了兩盤塔帕斯(TAPAS)並滑開了手機屏幕,左上角的信箱符號表示又收到數封信,字裡行間充斥著催促與不耐:「雖然你在放假,但附件報表明天開會要用,盡快分析並於今晚回覆。」
他揉了揉太陽穴,等等要看歌舞表演的高昂情緒一瞬間便被捻熄地一乾二淨,唉!點一杯咖啡來集中精神,看到菜單咖啡品項寫了一杯陌生的飲料Carajillo,但既然寫在咖啡那頁…不管怎樣都能提神醒腦吧。
不一會兒,服務生端上一只義式濃縮玻璃杯,裡頭裝有一片1/6瓣的黃檸檬,『恩?原來Carajillo就是西西里咖啡阿』一口氣將黑色的液體灌入口中『不對!這不只是咖啡跟檸檬。』一股辣嗆的滋味竄入咽喉,讓他一瞬間脹紅了臉,揮了揮手向服務生要了一杯水。
『不好意思,Carajillo到底是什麼東西?』店員從吧檯後方拉出一本英譯的菜單:Carajillo,a Spanish hot coffee drink which a hard liquor is added such as anisette,恩?Anisette 茴香酒。
刺激的滋味伴隨咖啡因在腦袋敲起戰鼓,據說當年西班牙攻佔古巴時,軍隊從中獲得《勇氣》…他再次點上一杯Carajillo,一個人喝著、然後透過窗門看著對街佛朗明哥表演場點上微微霓虹,他關上手機、起身付了帳,然後像貓那般輕巧地走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