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you get to know it, Madrid is the most Spanish of all cities, the best to live in, the finest people, month in and month out the finest climate” said Ernest Hemingway.摘錄海明威午後之死 (Death in the Afternoon)
馬德里.15分鐘的奮力一搏
馬德里擁有一股神奇的魅力,如同《蔡依林.馬德里不思議》歌詞:「圓弧屋頂用拉丁式的黎明,顏色曖昧的勾引,我已經開始微醺…」歸咎於手中那杯西班牙水果酒(Sangria)吧!蘋果與柳丁的酸味刺激著味蕾,微甜的萊姆酒交織葡萄酒水,這滋味太叫人開心讓人一杯又一杯,直到腦殼迴盪嗡嗡聲。
也許是全球暖化的影響吧!不同於書中描述那般,五月的馬德里並沒有下雨、反倒是太陽刺眼得過分,火辣辣的光線烘烤著Las Ventas競技場,搖晃著手上酒杯傾聽冰塊相撞擊的聲音,一屁股坐在吸飽輻射熱的台階上,咬著牙等待鬥牛開始。
神經病!幹嘛要選在這種天氣看什麼鬥牛?『El Sol es el major torero』套句書中寫的,太陽是最好的鬥牛士,少了陽光的鬥牛賽就如同少加了萊姆酒的Sangria,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想踏踏實實體驗西班牙鬥牛賽的精神,那就把陽光視為揭開悲劇的奏樂聲響吧!
你說悲劇?是的,鬥牛不是一項運動,從來都不是。 鬥牛士一項悲劇,一個非常偉大的悲劇;如同亞里斯多德(Aristotle)的悲劇定義:「透過憐憫(Eleos)與恐懼(phobos),最終達到情感的淨化(Catharsis)。」
在我們這些外來者(Outsider)的眼光之下,鬥牛是殘忍的、血腥的、毫無動保意識的行為,但對西班牙人而言,鬥牛是一場悲劇,鬥牛士便是扮演悲劇的藝術家,用身體描繪面臨死亡的藝術。
鬥牛士(Matador)揮舞著手中那面絨布,幾名助手(Peon)從兩側散開,一瞬間場內揚起4面披風,被激怒的猛牛左衝右竄、最後猛烈撞擊著騎手(Picadors)駕馭的坐騎,碰!猛烈的撞擊聲…即便相差20-30公尺也清晰可聞。 接著喇叭與鼓聲傳遍場內,3名鉤槍手(banderillero)依序登場、將鑲有倒鉤的短標插刺在牛背上,發狂的猛牛再次被紅布催眠,用盡最後的氣力向鬥牛是衝過去。
△ 照片來源:Max Pixel
最後一幕如同海明威所寫的那樣:「鬥牛士屏息等待,紅絨布擺的很低,他順著劍瞄準,腳尖繃緊屏息等待著,沒有向前移動半步,他與牛融為一體,劍的高度在兩肩之間,公牛朝著絨布奔來,鬥牛士向左一閃,劍消失在牛的肩上,一切都結束了。」
△ 照片來源:Wikipedia
『OLE!』隨著牛隻倒地、觀眾臺歡聲雷動,白色的手帕在空中揮舞著,這場悲劇終於拉下序幕,剛剛逝去靈魂的牛隻被拖拉著離開競技場,暗紅色的血液在場內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結束了!終於結束了,5月的太陽正巧西沉,6隻殞落的生命成就了一抹矛盾的形象,是英雄還是劊子手?是藝術家還是…?你說呢